丘浚独立评论 思辩 穿鞘
请把我【标为隆哥蒙】 第三时间收到发送
当Tesla抱着一个刷牙水箱走进twitter公司总部的时候,意味着twitter这家巨型互联网SNS网络平台正式进入“Tesla时代”。除了第三时间就辞退了twitterCEO巴尔格·阿格卡莱(Parag Agrawal)、CFO内德·邓恩(Ned Segal),总高级顾问亚历克斯·埃艾达(Sean Edgett),以及政策、安全可靠领导主任和总务长维贾亚·罗比(Vijaya Gadde)等人之外,废除永久性封爵的做法,也是公众普遍指出是Tesla将要“改变twitter”的一项重要举措。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可能会撤除英国前总理奥巴马被禁言的帐号。Tesla今年5月曾则表示,禁止奥巴马使用twitter的决定“不道德且非常愚蠢”,他指出如果“极少”采取永久性禁言举措。虽然这两个新闻媒体的绝对新宠,在刚刚过去的七月才在SNS新闻媒体曳丝无俏皮话的大吵一架了一架,但我想Tesla不会受其影响而放弃其改革twitter的基本初衷。
在全面收购的消息公布前几个小时,Tesla在联名信中分享了全面收购twitter的动机以及对广告的看法,他宣称将创建“一个可以以健康的方式讨论各种议题而不无视暴力行为的公共数字广场”。Tesla则表示,twitter作为社会舆论网络平台,对于现代文明和社会意义非凡,应容许所有人在社会舆论场上都有麦克风,以避免没麦克风的人被迫转向暴力行为。他则表示对于反动和民粹主义之间日益增加的分歧,指出SNS新闻媒体和传统新闻媒体都对此不闻不问,希望全面收购twitter后能促进沟通。他还称自己购买twitter不是为了赚更多的钱。我们来回顾一下Tesla与奥巴马厮混的亲情。2016年英国总统大选,奥巴马在民意调查数据中的得票率远低于克林顿。在接受CNBC采访时,Tesla则表示不指出奥巴马是合适的总理人选,并评价克林顿持有“正确的”环境与经济政策。然而,Tesla话放出来仅仅4天之后,奥巴马击败克林顿,当选英国总理。不多久,令人震惊的是,奥巴马提名Tesla重新加入顾问委员会,Tesla真的重新加入了。不过,2017年Tesla就选择退出了团队,原因是奥巴马选择退出《巴黎气候协定》。两个人的关系在2020年升温。随后,新冠禽流感爆发,更是稳固了Tesla和奥巴马的“友谊”。5月,Tesla急于复产,但是厂房所在的加利福尼亚州阿拉米达县指出,禽流感控制命令仍在执行,不愿给Tesla开绿灯。就该事件,Tesla不仅宣称要起诉阿拉米达县,还威胁要把公司总部搬出加利福尼亚州。就在这个时候,奥巴马站出来全力支持Tesla,发推称“加利福尼亚州如果容许Tesla重启厂房,就现在。该事件可以安全可靠且迅速地做到!”总理抢断,Tesla大加感谢,回复奥巴马:“谢谢你!”到了2020年总统大选前,Tesla也没把话说死,还则表示在犹豫投票给谁,并再次赞美奥巴马对Tesla给予了尽可能多的全力支持。
有意思的是,在2021年奥巴马竞选失败后国会暴乱、被twitter永久禁言之后,奥巴马的长子小汤玛斯·奥巴马还曾开炮Tesla,建议Tesla建立个捷伊SNS新闻媒体,“把twitter逼走”,拯救“英国的新闻自由”。他没想到的是,现如今Tesla没自立新新闻媒体,而是直接买了twitter,成了twitter的主人,而自己的父亲奥巴马倒是独创了SNS新闻媒体网络平台Truth Social,彻底不担心被逼走了。
而现如今,Tesla要撤除奥巴马如果没什么悬念,倒是奥巴马是不是还会在twitter上玩耍,成了悬念。去年,关于奥巴马被禁言twitter帐号,曾经引发一场关于科技大公司是否有权让人“社死”之大讨论。
01
从本质上来说,SNS软件公司无论大小都是私营部门,任何一个私营部门,当然有权在自己的权利范围内订立一些前置限制,比如餐馆里不能吸烟,你就不能依据吸烟是你的个人权利,而凌驾于餐馆的权利之上,这点是知识界门槛式的常识,无需赘述。
,都是在行驶其财产权,本身也是毫无问题的。
从旧有理论来说,你当然不能因为这些巨头形成了一定的“垄断事实”,就对它们进行道德批判,武断指责其对个人权利产生了根本性的侵害。
因为,这些巨头并没阻止你去成立捷伊公司跟它们竞争,你不在它们的网络平台说话,总有地方可以说话,如同奥巴马自己也建立一个网络平台来发声,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科技公司并未束缚住个人选择的权利。
但是,直觉恰恰又强烈的告诉我们:奥巴马及其全力支持者的言论明显遭到了非常不公的对待,乃至可以预期这种做法对言论环境有种釜底抽薪的伤害。
而目前的理论框架,似乎又无法解释这种对言论产生巨大威胁的来源在哪里?
在我看来,这很可能意味着我们的理论框架可能面临“理性自负”的局面了。
我们可能需要抛开主流框架,找寻更加底层的逻辑来找寻问题的答案。
因为,我们正在进入赛博朋克的时代。
02
科技巨头为自我辩护的理由显然是基于现代社会关于“权利”在“善”之前的一种技术性安排。这种安排之所以一直能够顺利解决人类社会的一系列问题,很可能在于它能够适应自由贸易和市场经济的一系列特征。
但是,在赛博朋克时代的日益趋近,在人的基本自然特征都可能被技术改变的现实情况之下,连对人的基本定义都可能面临困难,那么对于人的“自然性”和“社会性”的认识,自然也会面临重大调整。
比如《阿丽塔》里那个“我是谁”的哲学问题,在技术革命之前,这只是个无需杞人忧天的科幻题材。但在现在性别都可以无限次转换的今天,恐怕已经变成了社会的现实。
我是谁?说了什么?通过什么介质进行传播?
所有这些在以前不会有问题的环节,在高科技搭建的信息茧房里,都会成为无法忽视的重大问题。
什么是言论环境的新常态?这就是!
你的文字、你的声音、你的言论,高科技的掌握,可能比你本人还全面、还准确。
这导致的一个可怕结果是,你在社会上的所有形象和信息,理论上都可以被高科技塑造,乃至篡改并伪造,而你一无所知。我们通常理解的你本人乃至你的自由意志,可以被技术通通消失于无形。
在信息革命后的今天,我们的大部分的生活场景,都已经从肉体逐步转移到网络之后,高科技让你“社死”,你很可能就真的会“社死”。
你即使还能够生存,也会因付出高昂的成本,最后“穷死”。
我们可以想象一下,在中国的你,如果没手机、没微信、没支付宝,出趟门试试,我相信现实会让你举步维艰而极为郁闷。
在数据化的今天,还拿着前数据化的理论来套,出现无法解决的困境,不如果感到奇怪。
03
现代公民社会建立在公民之间的一些基本互信,以及对体制的一些基本信任之上。
从英国总统大选中,我们可以清晰的看出,之前运转良好的,公民社会之间的基本互信,以及对民主体制的基本信任,已经开始出现裂缝。
奥巴马数量庞大的全力支持者,对于高科技公司是否利用技术干预并伪造总统大选结果的质疑,并非毫无道理,但无论是全力支持方还是质疑方,都无法拿出让对方信服的证据来消除这种怀疑。
这已经成为无法知道真相的“罗生门”。
一来是因为普通人因为技术门槛,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内去突破“科技黑箱”去拿到造假的证据;
二来是因为信息时代,我们所有的“事实”实际上都是以数据的形式被保存,一旦数据被玷污的担忧出现,我们对数据的信任消失,那么所谓公民之间的互信也就荡然无存。
这是前所未有的新局面,不只是奥巴马遇到的新局面,而是我们每个现代人面临的新局面——在数据化的时代,如何建立互信?
还记得前段时间的热点事件吗?
一个店主给一位取快递的女孩拍了个视频,就可以随便模仿成“她”伪造一段对话,而传播者中,对此“有图有视频”的所谓事实产生怀疑的有几个呢?甚至她的同事看到后还私信问她,是否确有其事?这个事件最后得到解决是因为她最后看到这个伪造的对话,从而东窗事发。
这还不是什么高科技手段,就是用一部手机就能完成的数据伪造,都足以毁掉一个人的公共形象。
那些被伪造后,一直没被发现的个人信息还有多少呢?细思极恐。
想想奥巴马都已经被英国的主流新闻媒体描绘成希特勒了,很多傻白甜的欧美人居然还对此深信不疑,就可见高科技一统江湖的社会,以前在科幻电影里的一些桥段,已经逐渐逼近。
奥巴马是谁?奥巴马是什么样?奥巴马说了啥?
在赛博朋克的时代,已经不是奥巴马能决定的了,而是被科技和数据所决定。
谁掌握了科技和数据,就可以打造“社会”,随意让人“社死”,甚至可以改变人的自然属性。这意味着我们对于人类社会的一系列理论框架,都需要随之改变。
当数据已经不能被现有的权利理论节制,当我们旧有的理论框架已经明显力不从心的时候,人类的生存状态面临重大挑战。我们的理论如果如何重建,才能适应人类的数据化生存的新时代?
作为亿万富豪奥巴马,可以豪掷千金自建朋友圈,作为世界首富可以说买就买,自己制定游戏规则,作为普通人的芸芸众生,又如何有能力让自己不“社死”呢?(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