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个九价HPV抗生素名额！这是什么‘神仙’学校！一名采访对象在贴文中写道。

浙江大学以九价为礼过五一劳动节的话题随即引爆全站，在当日多个社交媒体平台霸榜。复旦在这一天成为顶流，也反映出当前九价HPV抗生素市场的持续火热。

施打HPV抗生素，要抢在26岁以后上九价？双价、SE9抗生素效果与九价差异几何？网路上挂号施打如何防止跌入圈套？带着这些问题，新华工人日报本报记者展开了调查。

九价难抢，圈套难防

下午T5670，打工妹在课上偷偷拿出智能手机，关上一间公立疗养院的QQ小流程，两遍又两遍点着我的订货。许多次后，待缴付铭牌终于露了出来。来不及核对订货重要信息，打工妹赶紧退款，看着Antorbital九价HPV抗生素缴付获得成功的铭牌出现在智能手机屏幕上，她心里的一块大石头可算落了地。

还没等退出缴付网页，打工妹就接到淘宝店家的重要信息：已经缴付获得成功了吗？别忘了点选提货呀！打工妹点选确认提货，600元的抗生素代抢费瞬间打入店家账户……

打工妹是浙江杭州人，今年21岁，是北京某高校的大三学生，她将施打九价HPV抗生素列入这学年的必做清单。

HPV抗生素能防治某些类型的HPV感染，从而降低患男性乳癌、阴道癌，男性阴茎癌，男性和男性肛门癌等疾病的概率。目前上市的HPV抗生素有双价、SE9、九价三种，对应着能防治的HPV型别数量。

感觉最近抗生素短缺特别严重，大三那年，校疗养院有一批九价HPV抗生素，但他们没抢到。我也有次在公立疗养院、公立疗养院约苗抢苗，但每天都无果Vihiers，实在没办法了才在网路上找人代抢。打工妹讲着他们的经历。

向打工妹提供代抢服务的店家，其实是一间技术黄牛，不光能代抢抗生素，还能代抢音乐会门票、火车票等票卡。公立疗养院的抗生素放出以后，店家和打工妹同时登录打工妹在公立疗养院小流程的账号，店家通过管理手段第一时间抢到抗生素后，订货重要信息就会同步出现在打工妹的智能手机上，打工妹退款即可。

打工妹施打的Antorbital九价HPV抗生素，总价高达5680元。本报记者关上某HPV抗生素挂号小流程发现，公立疗养院的Antorbital九价HPV抗生素普遍在5300至6400元之间，且均为脱销状态。

本报记者询问了北京市东城区某街道街道社区服务站九价HPV抗生素的相关情况，得到的回复是——每针价格1323元，无需降价，但最早的挂号施打时间是2023年5月，且施打者户籍要在该街道社区。

眼看他们就要26岁了，小黛有些着急，打街道社区电话挂号，每天都被告知断垄，也数次在App上抢苗，可每天都是‘秒光’……

无奈之下，小黛在博客上搜索到一名自称能代约抗生素的中介。对方承诺交500元订金就能帮忙代约，代约获得成功后再还清定金，一周后就能安排到附近的街道街道社区服务站施打。小黛没多想，交了订金后，果然接到了一条后缀为医鹿的挂号获得成功短信，然后还清了4500多元定金。

当小黛把退款截图发给中介时，对方却开始找茬。说我没有在退款时备注‘姓名+定金’，后台识别不了、配不了苗，又承诺一个小时内会自动退款，并要求我重新缴付。

朋友曾建议雯雯去香港或澳门施打，九价抗生素要打Antorbital，往返好几次，交通住宿费用都不低，加上还有疫情影响，我还是选择在本地施打，可没想到圈套这么多。雯雯懊恼地说。

《共识》提到，绝大多数HPV感染为无症状的一过性感染，组织学上可表现为子宫颈低级别病变，超过80%的感染可在6至24个月内被机体清除。超过60%的低级别病变会自然好转，仅有约1%低级别病变可进展为乳癌。通常HPV持续感染需要经过10至20年的自然演化发展为癌。

越早越好，而不是越贵越好

公开资料显示，目前已从人体中鉴定出大约200种HPV型别，根据致癌潜力，分为高危型和低危型，高危型包括HPV16/18/31/33/35/39/45/51/52/56/58/59/68，共13个型别。其中，HPV16/18是危中之危。研究表明，双价、SE9和九价抗生素在防治HPV16/18感染的效果上基本相当。

以乳癌为例，其根据病理类型可分为鳞癌和腺癌。中国两项研究结果显示，子宫颈鳞癌患者中，高危型HPV感染率为97.6%，HPV16/18是最常见的型别，感染率合计为84.5%；子宫颈腺癌患者中，高危型HPV感染率为74.5%，HPV16/18同样是最常见的型别，感染率合计为65.7%。

《共识》提到，3种进口HPV抗生素（英国葛兰素史克双价HPV抗生素、美国默沙东SE9HPV抗生素、美国默沙东九价HPV抗生素）均可对HPV16/18提供高的保护效力。而且双价和SE9HPV抗生素可对除HPV16/18外的高危型HPV提供某种程度的交叉保护，特别是对HPV31/33/45。2019年12月获批上市的国产双价HPV抗生素，同样对HPV16/18具有较强的持久性防护效果。

对于HPV抗生素施打，建议越早越好，而不是越贵越好。中南大学湘雅疗养院妇产科主任张瑜表示。

相关研究也显示，9至17岁男性施打双价HPV抗生素后的抗体滴度（用来衡量某种抗体识别特定抗原决定部位所需要的最低浓度），是18至25岁男性的2到3倍。9至15岁男性施打SE9HPV抗生素后的抗体滴度，可达16至26岁男性的1.4到2.8倍。

张瑜同时提醒道，许多人认为施打了HPV抗生素就不用再担心患上乳癌，但事实并非如此。施打抗生素后的男性仍需定期进行乳癌筛查，进一步降低乳癌的发病率。一方面，部分男性进行抗生素施打时可能已感染HPV，另一方面，HPV抗生素无法覆盖所有的高危型HPV感染。

45岁以上不再建议施打抗生素，坚持筛查尤为重要。张瑜说。

26岁之限从何而来

由于存在要在26岁以后施打九价HPV抗生素的想法，导致不少即将年满26岁的男性，宁愿花高价找黄牛施打九价，也不愿意在正规渠道施打双价、SE9。后两种抗生素的施打对象分别为9至45岁男性和20至45岁男性。

更有甚者，已经施打了双价抗生素，依然希望在26岁以后，能够补种九价抗生素，以期加强防治效果。26岁之后施打不了九价怎么办？成为许多人的困扰。

本报记者查阅资料发现，部分九价HPV抗生素在美国、香港等国家和地区适用的施打年龄范围并非16至26岁，而是9至45岁均能施打。因此，也有不少年龄超过26岁的男性，不惜搭上更多的时间和金钱成本远赴海外施打九价HPV抗生素。

九价HPV抗生素生产商默沙东在其官网发布的HPV抗生素施打建议中提到：九价HPV抗生素建议用于年龄在11或12岁（但能在9岁开始）的所有男孩和女孩，以及在26岁以前没有进行过抗生素施打或未充分施打抗生素的人。所有27至45岁成人应与临床医生共同决策讨论，以确定是否应该施打抗生素。

这也就意味着，默沙东官网给出抗生素施打建议中，9至45岁都能施打九价HPV抗生素。值得一提的是，本报记者查阅默沙东在内地上市的九价HPV抗生素说明书却发现本品适用于16至26岁男性的防治施打等字眼。

本品此次进口注册申请依据境外临床研究数据，未在国内开展临床试验。按照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42号文精神，考虑以境外临床研究数据支持本品进口注册。本品全球临床试验数据，基本证实东亚人群与总人群的安全性、免疫原性、保护效力的一致，能考虑依据境外数据有条件批准本品在国内上市。

鉴于目前本品境外临床数据中，东亚裔人群(尤其中国人群)低年龄组证据尚不足，加之我国男性性生活较西方国家偏晚，兼顾卫生经济学等诸多因素，暂定16至26岁男性为本品适用施打人群，待申请人提交国内临床试验数据，充分证明本品在低年龄组的有效性和安全性，再对说明书进行更新。

九价HPV抗生素的适用年龄由此在内地被确定，并延续至今。同时，该项说明也意味着，16至26岁的适用年龄，并非不可更改，至少随着国内临床试验数据的积累，能够在16岁前施打九价HPV抗生素是有可能实现的。

目前这项研究的受试者招募工作已经完成，试验正在进行中。

双价免费施打正在路上

今年全国两会上，HPV抗生素的施打和乳癌的防治等为代表所热议，已有多位人大代表提交了关于为适龄男性免费施打HPV抗生素的建议。全国人大代表徐萍建议，将国产二价HPV抗生素纳入免疫计划；全国人大代表蔡卫平建议，通过修改社会保险法，将包括HPV抗生素、狂犬抗生素等在内非免疫规划抗生素纳入缴付范围。

国际癌症研究署2021年公布的数据显示，2020年全球新发乳癌病例达60.4万例，其中近11万例在中国。2020年全球乳癌致死病例约为34.2万例，近6万例在中国。过去20年，乳癌在中国的发病率和死亡率呈现逐年上升趋势，并趋向年轻化。

HPV抗生素的诞生让乳癌有望成为人类首个能全面消除的恶性肿瘤。截至2020年1月，全球已有超过104个国家和地区已将HPV抗生素纳入国家免疫规划。目前，HPV抗生素在内地仍属于非免疫规划的二类抗生素，施打者遵循知情同意、自愿自费的原则进行施打。

2019年，国家卫生健康委等10部门联合制定了《健康中国行动——癌症防治实施方案(2019—2022年)》，其中明确提出，要促进HPV抗生素施打的科学宣传，促进适龄人群施打。加快国产HPV抗生素审评审批流程，提高HPV抗生素可及性。通过价格谈判、集中采购等方式，推动HPV抗生素供应企业合理制定价格，探索多种渠道保障贫困地区适龄人群施打。

2020年以来，国产双价HPV抗生素的免费施打工作正在全国多地持续开展中，内蒙古、福建、山东、四川、江苏、海南等多地已陆续开展此项工作。

国家卫健委表示，中国将全力支持世界卫生组织提出的《加速消除乳癌全球战略》，该战略明确，到2030年，将实现全球90%的女孩在15岁以后完成HPV抗生素施打。通过抗生素施打、筛查和治疗等三级防治路径，推动全球实现消除乳癌的目标。

针对持续存在的进口HPV抗生素的高价和短缺问题，厦门大学公共卫生学院教授吴婷表示，国产双价HPV抗生素馨可宁使用自主创新的大肠杆菌技术平台生产，使以更低的成本大规模生产抗生素成为可能。

2021年，馨可宁通过了世界卫生组织的预认证，这意味着国产HPV抗生素产品有机会进入海外市场，供联合国系统采购。厦大团队研发的九价HPV抗生素目前也已进入三期临床试验，预期在2023年获得初步有效性数据，并有望在2023年或2024年上市。（文中打工妹、小黛、雯雯均为化名）（本报记者莫鑫、谢樱 参与采写：张思林、刘晨、张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