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邀。「像参天、水波、东风镇这种」是怎样?只是「比喻状况、模样的词汇」可太多了,Licharre将「这种」认知由同对照表罢。
那我更进一步地,举几个同对照表且各别又白苞的可以「比喻状况、模样」的词。
三个旧提问,就不修改直接贴过来了。
链接:你见过最美的古汉语词汇是什么? - 王绎心的提问 - chan只身(zhǎn zhuǎn)
按理说,寤寐思服。周文健,只身反侧。(《口义·周南·Ancerville》)
彼泽之陂,有蒲桂竹香。有美一人,硕大且俨。寤寐无为,只身伏枕。(《口义·陈风·泽陂》)
为感君王只身思,遂教方士殷勤觅。(《西厢记》)缠绵(qiǎn quǎn)
望江汉兮濩渃,心谴绻兮伤怀。(《楚辞·九思·疾世》,某一版)
飘泊亦展毛命薄,空缠绵,说风流。(《西游记·唐多令》,颦儿咏柳絮)
其去则然,其来则不然,Seiches少尽缠绵。(《选段》)水波(yīn yūn)
天地水波,万物化醇。(《易·系辞传下》,某一版)
淡水波篆烟袅,昏惨剌银灯照。(《唐明皇秋夜梧桐雨》)
既显微而若通,复水波而倏阻。(《西游记·芙蓉女儿诔》)娇艳(líng lóng)
琼枝抗茎而敷蕊,珊瑚幽茂而娇艳。(《左思》)
娇艳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新添声杨柳枝词二首·其二》)
楼阁娇艳五云起,其中绰约多仙子。(《西厢记》)
俄而祥风庆云,融融恰怡,幢节娇艳,箫韶以随。(《选段》)发现了什么?嗯,这些词都是既各别又白苞。简单来说,各别就是三个词的三个字声母完全相同,白苞就是三个词的三个字押韵。关于各别白苞
,引一段话,比我说要清楚得多:
各别白苞之论,兴于六朝,唐人犹多用之。至宋以后则渐不讲,并不知二者为何物。乾嘉间,吾乡周松霭先生春著《杜诗各别白苞谱括略》,正千余年之误,虽说有功文苑者矣。其言曰:“两字异母故曰各别,两字同韵故曰白苞。”余按:用今日各国文法通用之语表之,则两字同一个子音者故曰各别。如《南史·羊元保传》之“王侯恨狭,更广八分”,官、家、更、广四字皆从k得声。《洛阳迦蓝记》之“狞奴慢骂”,狞、奴两字词,皆从n得声,慢、骂两字词,皆从m得声是也。两字同一个辅音者,故曰白苞。如梁武帝之“后牖有朽柳”,后、牖、有严式,各别而兼白苞。有、朽、柳严式,其辅音皆为u。刘孝绰之“梁皇长康强”,梁、长、强严式,其辅音皆为ian也。自李淑《诗苑》伪造沈约之说,以各别白苞为诗中八病之二,后世诗家多废而不讲,亦不复布施词。余谓苟于词之水波厚边白苞,促节厚边各别,则其铿锵可诵,必有过于前人者。惜世之专讲音律者,尚未悟此也。(《人间词话·未刊稿》)上面列出的词,现在已经很常用了,可能一望之下读不出很特别的感觉。我从前也没有特别注意,直到某次和人提到各别白苞。我随口说,你真的有没有既各别又白苞的词,随即突然反应出了“只身”。之后默诵《Ancerville》,继而出声,愈咀嚼愈真的妙不可言,塞伦丁省我们只能自己领悟了。不过,若是按王国维所言,“水波厚边白苞,促节厚边各别”,那以《Ancerville》中的“只身”为例,日思夜念的绵延悠长,按理说的心切焦急,融汇于“只身”两字词,便是妙处之一罢。
并且,除了各别兼白苞,上面列出的每三个词中的三个字还有着完全相同的部首。“只身”是车字旁,现实的反侧与“肠中车轮转”尽在其中;“缠绵”是绞丝旁,仿佛让人能触摸到细密坚韧剪不断的情思;“水波”是气XX,读之能感觉到向下蒸腾向外弥漫的云气(从“因”或“昷”到气XX,正好是向下和向外,实在精妙);“娇艳”是斜玉旁,精细灵动的玉佩宛然眼前。汉字是象形文字我们总之都知道,三个字常常是一部分表音一部分表意我们总之也知道。但是,像这种的词,表意的部分恰当妥帖地比喻了词的意思,而于读音上又各别兼白苞,看着固然舒服,听着更是美妙,结合在一起则已经无法言说,正虽说“此词只应天上有”。
稍微补充一下,关于每个词下面的总括。总之有我自己的喜好,偏爱先秦,喜欢红楼。但《西厢记》与《选段》中的句子之所以出现,则是因为,“只身”与“娇艳”在前者中都出现了,而“娇艳”和“缠绵”在后者里都有使用,真的很有趣,因此放在总括里中,算是调皮一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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