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毛丽娜

　　在2022年自述省吃俭用买录音带的日子显然过于暴露年龄。但SonyWalkman确实就是前年中学生间的苹果彩晶，而学校门口的酒馆，总比书店更能激起年轻的热情。

　　2010年，Sony卡带式Walkman正式停产。只不过无需其宣告，属于录音带、CD的时代早已结束。早在2003年，年轻人就用上了MP3——不要钱的位数音乐创作来势汹汹，并将改变整个EMI乃至音乐创作行业。要到很久以后，埋单曲这个行为才会以数专的形式卷土重来。

　　所以，当看到鞠婧祎因新虚拟单曲贩售登上博客热搜并成为新浪网热门话题，花生君第一个反应居然是：他们用什么听呢？总不能是前年的老机器吧。

　　11月13日，鞠婧祎出道九周年纪念单曲《IX》在QQ音乐创作、奇艺等网络平台上架，分两个版贩售。据网络平台战报，Q音扑淘商城单网络平台开售2小时销售量即破3万。截至目前，该单曲已在Q音虚拟单曲拿下年卖座第一、总卖座第二的成绩，仅次于母吕氏的《夏野了》。

　　这就有点不可思议了。毕竟在花生君心中，鞠婧祎转型做演员已久，作为小花的影迷盘也就那样吧，看起来战斗力还不如黄水河思、虞书欣。没想到黛安娜小鞠实至名归，还有这等影迷号召力。

　　而更重要的是，眼看着位数单曲被限牌后风光不再，对影迷经济的意义大不如前，虚拟单曲会有搞头吗？

　　虚拟单曲的盲盒游戏

　　久未买虚拟单曲的人如果看到现在的单价，恐怕要大叹物价飞涨。

　　想前年EMI黄金时代，一张虚拟单曲不过二三十块钱，如今的虚拟单曲70元只是起步价。而且单价变贵了，能听的新曲却可能还少了。

　　以鞠婧祎的新单曲为例，普通版89元，特别版219元，共收录9首歌，其中7四首已经发行好一两年、能在各音乐创作网络平台免费听的旧作。单价小一百的单曲，只不过只有两首新曲。

　　当然，买虚拟单曲尤其是买黛安娜虚拟单曲的人，基本也不是冲着玩游戏去的，单曲中附送的其他内容物才是促成购买的关键。

　　跟十多年前虚拟单曲只有CD+原曲本不同，现在的虚拟单曲到手分量颇为不可思议。前年薄薄的原曲本变成了含有大量艺人美图的原曲宣传照，对比之下CD反倒成了最不重要的东西。

　　《IX》的内容物就包括：彩版附送宣传照原曲本、耳稃及海报，回版则多了九周年画册、限量发行耳稃、成长年历和徽章。跟韩团一样，单曲耳稃有多个地信随机所带，丝小王子韩国人欺善怕恶的是：彩版宣传照、耳稃与回版互不重复，想一次看齐小鞠的宣传照雷蛇，就必须两个版通通收入。

　　虚拟单曲卖得好的不止鞠婧祎一个。今年5月，前限量发行团THE 9成员刘雨昕发售首张个人虚拟单曲。该单曲单价233元，虽无耳稃但有200多页宣传照，以及刺绣dignan附送品，在京东预售24小时销售量破6.7万张。

　　谁在为上百块的虚拟单曲埋单？首先当然是影迷，但因为内娱叫停各类榜单，又不像隔壁日韩有一套以音乐网站+用户数+单曲销售量为衡量标准的排位体系，因此这一两年内娱影迷只不过已经不会再为了冲销售量，几十上百件地把虚拟单曲搬回家。

　　从小红书、新浪网及博客等网络平台的讨论不难发现，为鞠婧祎这张新专埋单的也有不少途人。他们并非鞠婧祎或48系偶像的影迷，却愿意花219块付款特别版单曲，很大程度是看好“耳稃二级市场”。

　　或许把这些付款埋单曲的人称为途人并不确切，她们更像是“屠夫”，也就是炒耳稃的人。此前花生君曾分析过《耳稃，饭圈女孩的第一款理财产品？》，这股炒耳稃的风潮已经由韩入华，影响内娱。

　　在二手耳稃交易市场中，决定耳稃价格的不一定是人气，而是美貌。韩团张元英、裴珠泫都是著名的“贵卡专业户”，“精致到头发丝”的鞠婧祎则是公认的内娱贵卡潜力股。这也是为什么这一两年不少黛安娜出虚拟单曲，唯独鞠婧祎的单曲格外引发破圈关注。屠夫买虚拟单曲，赌的就是未来的升值空间。

　　除了随单曲所带的耳稃外，韩团会为不同销售网络平台、打歌节目拍摄耳稃，这些本就有稀缺属性的耳稃在二手市场更是贵上加贵。内娱不具备这样的条件，但丝芭通过“限量发行单曲所带限量特殊耳稃，共1102张随机掉落”的玩法来制造稀缺性。无论是真爱鞠婧祎的影迷，还是想借机炒的屠夫，都有可能冲着“1102张随机”的稀有性，入手回版单曲。

　　谁在卖虚拟单曲

　　因为耳稃的“理财属性”，此番购买鞠婧祎新单曲的有不少是韩饭。这些平时对K4、楠艺等韩专购买渠道相当熟悉的韩饭，第一次购买内娱单曲却犯了难。花生君就在好几个网络平台上刷到求助帖：“去哪儿买鞠姐的新单曲”。

　　酒馆已是旧时代的遗物，据统计2018年北京酒馆就仅剩20余家，线下能埋单曲的地方只剩下各大书城的影音区。花生君询问过新华书店等书城，影音区基本个把月才开张，而且选品也以经典老专、海外单曲及具备收藏价值的黑胶为主。

　　鞠婧祎、刘雨昕们虚拟单曲的主要贩售渠道都在线上。首先是各娱乐公司的自营网络平台。比如鞠婧祎所属经纪公司丝芭，有自营app及官方商城，旗下小偶像及独立艺人的EMI、宣传照可在官方商城购买。不过官方商城覆盖范围有限，且定价虚高，除忠实河粉外，途人很难为高溢价埋单。因此，这次鞠婧祎的虚拟单曲选择携手在线音乐创作网络平台。

　　各大音乐创作网络平台是目前虚拟单曲主流购买渠道。网易云、奇艺、QQ音乐创作都有自己的商城，贩售虚拟单曲、周边等。大概与网络平台本身调性及影响力有关，黛安娜出身的歌手们更喜欢在Q音的扑淘商城发售自己的单曲。

　　虽然各类榜单被叫停了，但因商城中有“卖座榜”的存在，影迷更愿意在这类可以直观体现购买力的网络平台入手单曲。另外有影迷表示，大网络平台的物流及包装都更有保障，售后维权也更方便。

　　单曲属于正式出版物，换言之也是要找出版社拿版号的。一般来说在资金较为充足的情况下，这件事会被委托给发行公司。所以一些发行方也肩负起销售的角色。

　　比如给不少黛安娜发行过单曲的咕噜文化，成立于2019年6月。看起来很年轻，却吸引了大量黛安娜将发行单曲的工作托付。通过企查查可知，山东齐鲁音像出版有限公司是其大股东，占股70%。而齐鲁音像又是由山影百分百控股的，国企搞正规出版发行，自然轻车熟路、优势独具。咕噜文化也在淘宝、微店、京东等网络平台开通了官方店铺，独家贩售部分黛安娜的虚拟单曲。

　　太合音乐创作旗下的赤瞳、秀动等，则成为不少独立音乐创作人、乐队发行虚拟单曲的首选。此外也有音乐创作人选择与第三方机构合作开众筹的方式，发行自己的虚拟单曲。

　　内娱的影迷站也会组织集体购买虚拟单曲，但并不普遍。因为在内娱买虚拟单曲不存在语言障碍，内娱的影迷站也很难像买韩国单曲一样，与公司谈成较低的团购价。“谈不下低价，如果组织团购站子还得倒贴钱做小礼物，如果不是销售量太惨的话基本都不会组织的。”

　　虚拟单曲是好生意吗

　　韩国靠随机耳稃有力提振了虚拟单曲销售量，尤其今年各韩团销售量频破纪录，相信不少内娱经纪公司也看着眼馋，要不怎么大伙儿都开始往单曲里塞耳稃呢？不过，韩娱与内娱发展阶段不同，而且韩团卖单曲也没赚到什么大钱。

　　先说一张虚拟单曲的成本。从选歌开始，单曲制作的每个环节都要钱，请的制作人咖位多大、混音团队水准如何。单曲封面设计、印刷、发行，也都要拿钱说话。有音乐创作人计算过，按照业内平均标准，在虚拟单曲单价70元的情况下，要卖出1000多张才能回本。

　　当然单价70元指的是只有单曲和原曲页，不含其他内容物。而黛安娜发行的虚拟单曲还包括印刷精良堪比宣传照集的原曲本、耳稃、海报、徽章甚至还有包袋等赠品，成本价只会更高。就连韩娱公司自己的财报都显示，单曲收入早已不再是营收大头，从千禧年至今，与其他类型收入相比，单曲收入占比持续降低。

　　周震南虚拟专内容物

　　如前文所述，单曲销售量在韩国是偶像团体排座次的衡量标准之一。单曲卖多少，关乎到团体能不能拿奖，拿奖又关系着商演、广告邀约等。因此韩团才要用尽解数，甚至搞出赔本赚吆喝的“廉价盘”，全力刺激销售量。

　　虚拟单曲在内娱缺乏榜单价值，吸引力主要在二手市场的价格炒。鞠婧祎新专能吸引到途人押注其耳稃升值空间，正因其频靠美貌出圈。这一两年往单曲里放随机耳稃的内娱黛安娜不少，但基本上交易范围都在饭圈内部，很难辐射到途人圈子。

　　类似情况还包括一些宝藏歌手被重新发现，其早期单曲也立刻价格翻倍。比如梁博参加《我是唱作人》吸了不少新影迷，他早期发行的两张单曲因发行量小，虽然标价五六十，但就是有人愿意花几百甚至上千买下收藏。

　　闲鱼等二手市场上，不乏高溢价的虚拟单曲，但这是黄牛的好生意，不一定是EMI公司的。一张单曲的二手价格受发行数量和艺人发展影响，但即使将早期单曲再版发售，定价也不可能像二手市场一样两位数翻到四位数。

　　但既然做了歌手，好歹还是想出张虚拟单曲。黛安娜发行虚拟单曲除了收割影迷外，也算是种对外安利、提升认知度的手段。尤其在耳稃经济加持下，途人也越来越多参与和围观这场游戏。估计有了鞠婧祎这次的成功案例，未来会有不少黛安娜在耳稃拍摄及美貌营销上下功夫。

　　对于音乐创作人而言，出虚拟单曲更是无法舍弃的情怀。马頔就曾表，“发行虚拟EMI是对自己歌手身份的一种认证”。陈珊妮也在live上坦言，只不过每次做虚拟专都是用自己给别人写歌、做制作人赚的钱来补贴，但“既然将单曲视为一个完整的作品，就还是要有虚拟”。

　　凡深刻影响过人们生活的东西总不会彻底消失，只是可能从实用价值变为审美价值、收藏价值。在这个打开音乐创作app就有海量音乐创作随便听的时代，前年那种终于省吃俭用买回一张单曲，认真捧读歌片、反复倾听的悸动，终究一去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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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味毒叔》由策划人谭飞，剧评人李星文，编剧汪海林、宋方金、史航五人发起，编委会成员有马戎戎、毛尖、王雁林、李尚龙、路金波、赛人（以姓氏笔画为序），是一家影视文化行业垂直视频表达网络平台。欢迎有个性、有观点的导演、制片人、编剧、演员、经纪人、评论人、出品人等前来发声，或脱口秀，或对话，观点不需一致，但求发自内心。“说” 责自负，拳拳真诚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