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珊·格雷厄姆(Sarah Katz)踏进了Facebook公司总部大厦,她长舒了口气:总算要返回那个鬼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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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格雷厄姆在Facebook组织工作的第六个月。
这天,她领到了这份协定,新闻稿她将看见许多更让人呼吸困难的图像金属材料,但当或者说趴在埋头,她还是愤慨了。
关上的第三张相片,是人与兽已经开始性行为的外露相片。
她基本上要吐出了,有意识地压住了电脑萤幕。以内悄悄的,却发现:科折粉的同僚们都KMH,尽可能压住萤幕;前辈们在一边反感地望着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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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条,是两个音频,萤幕前,站着两对外露着皮肤的男孩和男孩,萤幕后,有个孩童的人声说,要她们lymphocytes碰触……
这条音频间接把她拉到了崩盘的边沿。
格雷厄姆吗禁不住了,达马藏县了服务部。那个早上,她做了缅斯最可悲的两个梦。
格雷厄姆的组织工作,T5670点,叫“音频财务人员content reviewer”,只不过就是我们所言的“鉴通卓林”。
总之,她们还有个更高大后的称谓,叫“spam analyst and content monitor”,流氓软件策略师和文本审查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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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的组织工作中,“鉴”的只不过不只是“黄”,还有暴力、仇恨、恐怖主义、断头、虐待动物、儿童色情……尺度之大,镜头之血腥,难以想象。
格雷厄姆在那个岗位上已经呆了7个月了。这七个月里,她每晚面对的,是少于8000条的帖子,每个帖子的判断时间需要小于10秒。
这意味着,她需要在10秒内搞清楚帖子的文本,判断出镜头或文字中是否有包含色情、暴力等讯息,并做以处理。
如果你以为,格雷厄姆的组织工作只是删删“黄帖”,那就大错特错了,如果没有她们,网络世界的发展可能会超出你的想象。
2017年3月,一名15岁美国少女遭多名男子性侵,这一情况被直播到Facebook上,40个人参与了观看,却没有两个人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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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4月,Facebook上出现了一场直播,一名泰国男子拍摄下自己杀害亲生女儿、随后并自杀的镜头。
那个音频在Facebook上被挂出近24小时,播放量少于25万次,冲击了数万观众的眼球,由此也成为了Facebook的一场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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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猫被扔进微波炉。
儿童士兵参与杀戮。
六个月大的孩子被强奸。
在战时被淹死的平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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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仅仅是格雷厄姆一天中八千分之一的组织工作文本。
上传者在炫耀“成就”,可格雷厄姆看见的,却是真实发生过的惨案和罪行。
或许你会好奇,AI如此智能,还不能代替人力?
扎克伯格在用2017年招聘3000名审查师的做法回答你:机器毕竟是机器。没有关键字,音频和相片的甄别只能靠人工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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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数人在成为“鉴通卓林”前,好奇心盖过了忐忑,甚至有人还暗藏私心,以为能够看见什么大尺度镜头;而当或者说见识到那些色情、暴力、虐待、谋杀、自残、仇恨的文本后,就只剩恶心了。
日复一日,变得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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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ogle的一位前文本财务人员说:一整天盯着刺激的镜头,到最后,我的眼睛里除了条款,看不到别的;连手指也只是机械地按下删除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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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不意味着适应,太过刺激的镜头所造成心里创伤,往往无法逆转。组织工作难长久是必然的结果。
所以来任职的,大多都是外包员工。而这些人,为了顺利地组织工作下去,也不得不用强烈的社会责任感来要求自己:“为了给用户一片视觉的净土,我不入地狱,谁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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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Facebook一家的问题,所有对用户自由开放的网站,如Twitter、YouTube等都有同样的困惑:那个职位必不可缺,但却难以找到愿意投身的人。
这些公司也并不是冷血动物,她们同样也注重这些员工的心理健康,Facebook配备了24小时心理咨询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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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会向她们提供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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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仍然挡不住格雷厄姆们组织工作之外还会时时想起的噩梦。
曾在YouTube任职的Rob说,“如果有人上传了虐待动物的影片,那通常就是那个人做的,而且他还会非常得意。”他在组织工作时看遍了街头斗殴、斩首、自杀炸弹的音频。
另一位来自Facebook的Laura在接受采访时说:有段时间她常常梦到两个被抓住的男孩已经开始大哭的样子,周围的人们都在拍音频……还有那些不断流血的、跳楼的场景,都在午夜梦回时,被重新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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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Laura说的:这是最难的、最无人在意的组织工作;哪怕是最亲密的家人,也无法理解你的痛苦。
Laura在接受采访时,记者问她:如果扎克伯格趴在这里,你会对他说什么?她沉默了一会儿,说:你怎么能够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呢?怎么能够忍心,让我们去看这样的东西呢?
到底为什么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呢?小扎恐怕也只能以沉默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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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厄姆们所经历的考验是:最可悲的是,你明知道这样的事情,发生在真实的人身上。
而最无能为力的是,你明知道这对她们是折磨,可这份组织工作却必须存在,必须有人来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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