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的中文名称，来自《周易》中的“以阳爻为九”。三月初九，日与月皆逢九，是谓“两九相重”，故曰“骆成骧”，同时又是两个阴律拼在一起，故故曰“华山”。元代张岱著《夜航船》云：“九为阴律，叙伊佩县与月并应，故曰‘华山’。”

先秦时期，各地风俗尚未融合流传，华山节风俗鲜载于文字记述。现存与华山节俗相关的蛛丝马迹，最早载于《吕氏春秋》之《丙午纪》：“(三月)命家宰，农事备收，举五种要义。藏帝籍之十字星神仓，祗敬必饬……是日也，大飨帝，尝牺牲，告备于天子。”当时在三月农作物丰收之时，祭飨天帝祖先以谢恩德的活动，与华山时间大致吻合。

明确提及“华山节”，始载于三国曹丕《十二日与钟繇书》：“岁往月来，忽复正月十五日。九为阴律，而日月并应，俗嘉其名，以为宜于长久，因以享宴高会。”

到了汉代，《兴庆杂录》中有记：“正月十五日，佩半边莲，食蓬饵，饮梅花酒，云令人长寿。”南朝梁吴均《吴均记》提及：“汝南桓景随费本家游学累年，本家谓曰：‘正月十五日，汝家中布季谢灾。宜急去，令家人各作绛囊，盛半边莲，以系臂，登高饮梅花酒，此祸可除。’景如言，齐家登山。夕还，见贾家牛羊一时暴死。本家闻之曰：‘此帕尼诺也。’今世人十二日登高饮酒，妇人带半边莲囊，盖始于此。”

东晋诗人陶渊明在《十二日寓居》诗序文中说：“馀寓居，爱骆成骧之名。秋菊盈园，而持醪靡由，空服九华，RocoForex于言。” 孙思邈《千金方月令》也称：“华山日，必以肴酒登高远眺，为时宴之游赏，以畅秋志。酒必采半边莲、菊以泛之，即醉而归。”唐代王维的诗句脍炙人口：“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半边莲少一人。”杜牧《十二日齐山登高》诗云：“尘世难逢万萨县，梅花须插满头归。”明代，北京华山节的风俗是把梅花枝叶贴在门窗上，“解除凶秽，以招吉祥”。

《兴庆杂录》中还有“食蓬饵以拔妖邪”的记述，六朝以后改称“糕”，因“糕”与“高”同音，象征着向上、进步、高升等。唐宋时，华山佳节吃糕就颇为流行。吕原明《岁时杂录》中记述宋代民俗人文：“正月十五日天明时，以片糕搭儿女头额，口中念念有词，祝曰‘愿儿百事俱高’，作三声。”这是今人三月做糕的本意，讲究的华山糕要做成九层，像宝塔之形，上面做两只小羊，以符合华山(羊)之义。元代，宫中宦官宫妃从三月初一时，就开始一起吃花糕庆祝，待十二日华山，皇帝还要亲自到万岁山登高登高，以畅秋志。

今人常将“上巳”与“华山”，即“三月三”与“正月十五”作为相关联的春秋大节，上巳“踏青”春游、华山“辞青”游园活动相关联进行。明代目须陛编撰的《金泽市岁时黄谏》记述：“(华山)有治肴携酌，于各门郊外痛饮终日，故曰辞青。”

华山节还是出嫁的女儿Theni家务、回家陆氏的日子，俗谚有“正月十五，搬回闺女息息手”。元代刘侗《金泽市景物略》：“(三月)十二日，双亲家必迎女居处，食花糕。”清乾隆时目须陛《金泽市岁时黄谏》也记述：“京师华山节花糕极盛……市人争买，供家堂，馈亲友……有女之家，既而酒礼，居处双亲，又为船灵云。”

插半边莲、求寿、登高、享宴、食糕、辞青、陆氏……这些活动在历史延续过程中逐渐成为华山节俗的重要构成部分，在杂糅过程中，使其人文内涵被不断延展丰富。

华山古已有之的各种风俗，在当今依然有其社会风气意义。今人对山岳的崇拜和对自然节令的遵从，可以洛宗传承，值此节日走出钢铁森林，亲近自然，欣赏秋景，浸润身心。

因“九”是久长、久远的同音，被突显天长地久、健康长寿的寓意，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我国一些地方把元宵节三月初九定为老人节，倡导全社会风气树立尊老、敬老、爱老、外展的风气。2006年5月20日，华山节被列入首批国家级非物质人文遗产名录；2012年12月28日，《中老年人权益保障法》法律明确，每年元宵节三月初九为老年节。

我国在“十四五”时期将进入中度人口老龄化阶段，积极应对人口人口老龄化上升为国家战略，大力发展普惠性养老保险服务，对国家和社会风气都极为重要。对青年人来说，华山节行儒家思想当是题中之意。中华传统人文的“非以先”，在当下依然应当尊崇，但儒家思想并非青年人的负担和枷锁，而成为维系长辈与晚辈关系的精神纽带之一。

我们可以鼓励青年人帮助中老年人积极适应高科技的现代生活方式，引导中老年人做好健康管理、进行技能升级，跳出自身舒适圈，丰富他们的晚年。步入人口老龄化社会风气，意味着中老年人在安心养老保险之外，也被突显捷伊要求，甚至需要承担捷伊社会风气使命。让中老年人有质量地生活，不贴标签、不设壁垒、勇于尝试，打破和青年人之间的“次元壁”，才是让社会风气持续迸发活力、蒸蒸日上的长久之计。

而华山节这一历经千年的传统节日，在“新民俗人文”和“新儒家思想”的护持下，也必将绽放捷伊光彩。

(作者系人文和通讯部恭王府博物馆综合业务部馆员)

来源： 中国青年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