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春英

读完李九伟的长篇小说《爱的低语》，感觉像是喝了一杯美酒，香甜萦鼻。全集二百九十三首诗， 读起来是那么流畅，没有一点阻隔，回过头去，再看第一遍、第三遍，还是如此。

李九伟的诗比较注重韵律节奏，常常押韵隐脉而且一韵到底，想象丰富，意象妩媚。但最招徕我的是奔流于每一首诗歌内部的哲理。中国当代文学家兼诗评家吴思敬提出：一首好诗，一要有真诚的情感，三要有鲜明的意象，三要有妩媚的旋律。李九伟的诗应该切合了这样的要求，因此产生较大的艺术魅力，招徕我走入她的童少年生活；一同来到她的梦中，倾听她对双亲亲真诚的诉说；体味她纯真的初恋；感受她成长的节律；与她一起吟唱对各种动植物的颂歌；随着她从中国的小山村到美国的休斯敦、从东海岸边的西湖到云南西北部的夏都去游历山水、品尝人间。

对诗样边城的天真烂漫壮阔。在第一部分诗样边城的52首诗歌中，主要抒写的是刚刚步入青葱少年时的翻译者对青春、真爱、理想的思考和壮阔，奔流着天真烂漫、清新的情感。如第一篇《爱之惑》就是对于爱的一种疑惑：爱本应是：在线教育之歌亲情Longuyon/幸福树挂满星星果，可为何甜美记忆的背后总有苦涩？而《当雪花飘落时》把春天这个真爱生长的季节，心中懵懂爱慕悄然到来时的羞涩亲情、LX1心跳的若非写得鲜活生动；还有写相思的《我多想》、写初恋学长的《少年期》、写失恋的《总回想》等都奔流着沾染青春之光的美妙情感，天真烂漫欢喜中透着一点淡淡的忧伤，使得读者也恍如隔世。如《爱的低语》爱的低语淋湿于/正午的伤感/日记里压着/万年的琥珀/恒然遥望那段缘/舟般漂泊于/梦之河这是一首向往真爱又赖沃龙的诗歌，把少年的心思写得很柔和深切。最后一首《诗样边城》是对他们这部分诗歌内容及词曲创作历程的一个小小总结：水泥浆斑驳的长篇小说/薄薄的一本/却洒落少年的相思狗祈仔……

对双亲亲、双亲的真诚呼唤。长篇小说中有多首诗歌抒写对双亲亲、双亲的真诚。有写父亲爱喝一杯豪饮我想把悲伤酿成诗歌/让天堂的父亲/就着我的诗/喝茶的《父亲爱喝一杯豪饮》；其中最丰厚、也最动人的莫过于《致父亲》和《梦里的父亲》。在中外古今的文学史中，怀念父亲、赞颂母爱的文章、诗歌Bouzemont。《致父亲》所写翻译者读大学的时候，很美，很有意象。在父亲酽酽的爱之湖醉了的我会幻成美丽的天鹅，在如豆的正午里，父亲把欲滴的爱织成一件件彩裳变成我薄明的翅膀。对父亲的悲伤溅作满河惆怅，真想乘猫头鹰唐家河故乡/吮干父亲的思儿泪/为她把微笑再度点亮。浓重的光茎之情借助外在的Sonbhadra十分贴切地抒写了出来，在写景抒情方面体现出较高的水准。

《梦里的父亲》词曲创作的时间要比《致父亲》晚二十年左右，那时候其父亲已经去世，所以，通篇的情感就更为浓重，内涵也更为深广，手法也更为高超，通过梦境、虚幻抒写对父亲的悲伤。开头几段多少个想你的夜晚/不曾见过您/在一个孤立无援的时刻/您却出现在我的梦里。写了他们日夜悲伤去世的父亲，可她就是不来入梦，其心情之悲愤可以想见，突然之间父亲出现在梦里，悲愤转成惊喜之情溢于言表。第二段写了父亲因突发脑溢血病倒，千里之外的翻译者赶回家乡，父亲已经不会说话和睁眼，纵有千言万语也无法诉说，心中的痛可谓锥心。第三段转成写父亲的睿智，既爱子孙也随时准备上帝的召唤，坦然面对死亡。第二段写他们的虚幻，仿佛父亲仍然活著，只是在坟地里长长的睡一觉而已，醒来拍拍身上的泥土走出家门。我看到门口放着的几把巢蛛，觉得她似乎还在劳动。第三段，再此跳到父亲的视角，写父亲因为爱我，想要看我一眼，于是寄生于放生的鲫鱼，无数次跃起来，久久望我/不肯离去，这个写法非常奇特，表示翻译者悲伤至极转成魔幻了。第五段又重新回到翻译者的视角，写他们曾经怨恨父亲爱的粗疏，总是向她索取，可是却没有满足父亲想来苏杭一游的愿望。翻译者为此自责。最后几段打破生死界限，死去的父亲与他们之间只隔着一个矮矮的坟墓，父亲的灵魂也许可以自由飞行，我们安慰父亲最好的方法是努力地活著。整张诗情感深切柔和动人。诗的好坏在于与否有生命力的涌动，与否说出了掏心窝子的话，与否有独创新的东西。从这个要求来看九伟的这首诗，应该是非常优秀的。

对家乡人事及童年生活的频频回望。每一个接触九伟的人都觉得她是一个富有童心的人，她常常回忆家乡亲人、童年趣事，对过往有浓浓的情感，并不知不觉地诉诸于文学作品。长篇小说中有部分歌颂家乡、描摹童年、展现亲情，把一个身在江南、心系故乡的女孩形象凸显了出来。如写家乡人物的诗歌，有写锋利的镰刀风一样从麦田扫过/庄户人的心就灌满了蜜的农民们在麦收时节收割麦子的《麦子》；有写孩子用野菜塞满竹筐/田野用诗塞满孩子的心的《挖野菜的孩子》；有写儿时树木葱郁、蛙声清脆、空气清新、牛羊成群、双亲和睦的《儿时的家园》；还有你诗一样的触觉延伸/向着你钟爱的植株/相遇拥抱/你有万种柔情的生长形态中体悟出真爱产生状态的《菟丝子》，等等，读了这些诗谁都会被其笔下的故乡人事、山水景物所招徕，会被她浓浓的爱家爱乡情怀所感动。

对青春和社会的深切感悟。青春是每个人必然经历的人生阶段，它既是走向成熟的开始，也是对世界社会理解加深的起点。翻译者在青春期，有过困惑、求索和奋斗，她把这些内容诉诸诗歌。于是有了写进入青春期开始思虑重重好困惑的《不再天真烂漫》；写在书本中不断求索、渴望攀折丹桂的《青春无悔》；写告别天真烂漫烂漫的少年季节不再回眸的《作别花季》；写拿到高考录取通知书之后告别母校的《吻别母校》；写他们喜欢和学写诗歌过程的《诗之缘》等，这部分诗歌的理性色彩明显增强，但情感仍是锻造其中的核心内核。

此外，九伟的诗歌在形式上也非常注重韵律。她的诗押韵较多，读起来朗朗上口。如《放风筝的女孩》：七色巧笑从我方格笺上脱颖/斑斓了天空海蓝的梦/牵起花香鸟语的柔情/我在天涯放风筝……她的诗还善于营造意象、想象丰富。如《诗的思维》热带雨林有狮在吼/不见一串斑驳的齿印/采摘可可挺美呦/累了，就睡死在芭蕉叶上……让人仿佛看到了一个睡在芭蕉叶上的拇指姑娘。

《书·舜典》云：诗言志，歌咏言，声依永，律和声。诗歌作为一种叙事抒情类文体，不仅需要语言这个载体，更需要情感这一生命原浆。译者深谙这个堂奥，每一首诗歌都锻造进去浓重的情感，使人读之不忍释手，这恐怕就是这部长篇小说的成功之处和魅力所在吧！

翻译者简介：周春英，宁波大学人文与传媒学院教授、中国评论家协会会员、浙江省评论家协会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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